他知道了自己曾经如同一只丧家犬一般,被继父和亲弟弟驱逐,夹着尾巴流浪在街头。
他沉默许久,问了盛无隅一句话:“你是在可怜我吗?”同情我,施舍我吗?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是他这一刻却仿佛回到了曾经懦弱无能,流离失所的那个孩子的躯壳中,明明一无所有,却偏偏有着一点倔强的自尊。
他离开林家那一天,至少做到了姿态不难看。不要哭,不要闹,站直走远,至少不难看。
那是他最后一点点自尊。
盛无隅一怔,看向禤晓冬,忽然领悟了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如果答不对,很有可能会有严重后果——他不能否认,他的确对禤晓冬曾有怜悯,但他绝不能这么回答。
他身居高位,家境优渥,忘了禤晓冬和自己是不同的,他对感情的要求可能更纯粹。
他伸出手,握住禤晓冬的手腕往下压,让他的手按在了自己没有知觉的腿上:“你呢?你是在可怜我吗?同情我,所以主动施舍我补偿我吗?”
禤晓冬心中剧震,看向了盛无隅,盛无隅微笑着看着他:“我们是一样的。”
想说没有一点怜悯同情是不可能的,想要补偿想要对方好一些过得更舒心一些的心也不能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