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就像是一盆带着冰碴的水,猝不及防地浇入了天灵盖,冷得彻骨。周遭陈列的摆设都开始旋转,郁江澜忽然有点站不住。
医生催促:“快一点,如果不能就赶紧联系他的家人,他这个情况不能再拖了。”
“我承担。”他一把扯过单子,用力地握笔,抑制着颤抖,在上面歪歪扭扭地签署了自己的名字。“马上手术,拜托您了。”
他第一次在人面前躬身,也是第一次,写出这么丑的字。
“我们尽力,你这边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扔下这冰冷的一句话后,走进手术室,红灯亮起。
郁江澜兀自站了许久,才坐下去。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很重,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幽幽的一圈冷光,将他颧骨下的暗影勾勒出悲怆的形状。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中竟然觉得是自己将厄运带给了他。
他那么年轻,那么明朗,备受瞩目。
死亡?
郁江澜哑然失笑,不知不觉间眼睛已经像是渗了血般通红一片。
不可否认的,认识他这一个多月,他是开心的,某种程度来说,是凌季北的陪伴治愈了他,给他的灰暗已久的世界照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