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期间, 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探望过一遍,包括曾经划清界限的舅妈,也带着沈茂杰来医院看他, 还协助凌季北一直照顾到他出院。
从前种种恩怨纠葛, 似乎一夜之间就化作了随风而逝的烟尘,没人提起,也就好像从未发生。
凌季北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 不由得感慨,他的澜哥有时候真的像极了小孩子,有世界上最纯真美好的那颗心。
他甚至替郁江澜感到不平,明明是带给过他那么深刻又痛苦的回忆的人,只是稍稍向他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温情, 就能被宽恕所有,被继续以真情相待。
澜哥不会记仇。
一点记性也不长。
他开始喜欢和沈茂杰谈心,笑着说起过去的事并轻轻地释怀。
他也享受舅妈无微不至照顾,喜欢听她喋喋不休地磨耳朵叮嘱,被擦脸、擦身子、按腿按腰的时候还会抑制不住地偷偷扬起嘴角。
凌季北默默看着这一切, 是既开心又心疼。
其实澜哥,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只不过平日里, 他的开心都被他自己藏起来了, 不愿意让别人知晓他的内心世界。
他总是让自己看上去冷漠孤独,坚不可摧, 实际上也许连花开了都会暗暗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