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有些人的深夜痛哭却比别人来得早,来得更猛烈。
祁乐意想了想,轻手轻脚下楼,直奔王跃哲的宿舍。
几分钟后,王跃哲一个人摸上了天台。
祁乐意知道自己很自作主张,如果今天在天台哭的是他,他会恨透那个无意中偷听到还多管闲事让别人来安慰他的人。
少年人刚强又脆弱的自尊心接受不了这样的怜悯。
但祁乐意偏偏是那个刚好路过的人,也是那个已经度过了年少时期的人。他就是这么自作主张地认为,人在最脆弱最孤独的时候,得到点善意的陪伴,总是好的。
曾经,他最脆弱最孤独的时候,也是硬生生地熬了过来,以一股举世无双的悲壮和自豪感动了自己,自觉值得立一座丰碑。然而岁月拉得越长,越是从遥远的地方回头看,越是姗姗来迟地醒悟,如果重来一次,他真的渴望那些温暖。
第二天王跃哲就出现了黑眼圈。他昨夜熬了半宿。在饭堂碰面时,裴叙拿他的黑眼圈打趣,祁乐意和他默契地对视一眼,没有追问。
很快,祁乐意发现,别人那晴天一道雷劈固然要命,他这一场冬夜的绵绵细雨也不好受。
8月9日晚8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