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门,耳尖微动,他陡地戒备起来,视线随即扫向眼尾。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隐约夹杂着微弱的脚步声,阮柏宸的第一直觉是,他被混混们盯上了,这帮孙子竟然一直跟到了家门口。
猛一回头,阮柏宸眯眼瞪着漆黑的巷口,瞬间不困了。四米之外,地上斜着细长的人影,慕伊诺右手拿着花,左手紧紧地攥着帆布包带。
有那么一刻,阮柏宸差点让这孩子气笑了。他静立在出租楼前,等待半分钟,少年既不上前也不离开,表情淡漠地杵在原地,偶尔看花,偶尔看他。
心无余且力不足,谁能想到折腾出这么一个大麻烦,阮柏宸默叹一声,径自踏进黑洞洞的楼道,迈上缓步台时,他往一层看去,门没再开了。
吃力地爬上楼,取出钥匙拧动门锁,阮柏宸歪着肩膀砸向沙发,力气倏地消散,弓起腿软绵绵地窝着身子。
衣服表面遍满脏污,他合眼缓了半刻钟,险些睡着,而后强撑困倦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进卫生间刷牙洗澡。
热汽很快聚拢镜面,阮柏宸单手撑住墙壁,水流顺腰线蜿蜒淌下。垂着的右手细微地发着颤,恐怕真得休养几天,他糟心地撩起额发,取来牙杯中的刮胡刀,动作迟缓地剃净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