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竟给人当孙子。”贺启延的白眼快翻到天灵盖上了,“这人啊,一旦混得人模狗样,更他妈身不由己。以前在酒吧要是不痛快了,大不了干一架,现在,人家动不动就扬言要往上面投诉你,烦死了!”
“得到的越多,越不自由。”阮柏宸摁下烧水壶开关,打算泡杯咖啡解困。他转回话锋道,“不过谢了老贺,你倒是真的把我骂醒了。”
“但我更希望你能向前看。”贺启延叹口气说,“三十四了,宸哥,等你四十了,谁还愿意跟你这个老男人过日子啊,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不劳贺老板费心。”阮柏宸笑道,“我一个人好得很。”
撂下电话,阮柏宸等水烧沸,啜饮几口速溶咖啡后拍了拍脸,迫使自己振作起来。他打开笔电,双击名为“Eno”的文件夹,将照片选中,用幻灯片的形式放映,继而后倾身体靠向椅背,盯着屏幕不再移动视线。
阮柏宸曾经动过“找伴侣”的念头,在为余奶奶和梁爷爷拍摄完金婚纪念照的时候,也确实没料到如今的自己再无“想谈恋爱”的欲望。回忆起慕伊诺抱着吉他唱歌时的样子,以及之后的摊牌、表白、吵嘴、赌气,食指轻点鼠标,跳闪的画面停顿,照片中的雪地上撒着一大片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