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彻知道裴敬颂打小便讨厌被人称呼他是“XX的儿子”。裴叔和裴姨在各自行业过于拔尖,自小被家族的荣誉与光环笼罩着。
连千军万马过的独木桥——高考——他都有20分的垫脚石。
“我妈以前不这样的。”裴敬颂捂脸,“自打我爸牺牲,她从军医院转岗到央协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利欲、市侩,过去被我爸刚正、英勇形象压下的虚荣、伪善,渐渐暴露出来。”
有时候裴敬颂想到父亲的墓碑上连姓名都不曾留,看着冠在母亲头上的荣誉和光环便觉得越发讽刺。
类似这样的争吵,裴敬颂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大事小事,直接间接,只要裴敬颂在胸外,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将两人扯在一起。
更何况她还是他的母亲,回家也不得安宁。
“我妈……为什么邀你来央协?是替他做顶替掉常叔,让整个胸外成她的一言堂?”
“是我主动来央协的。”池彻如实说。
裴敬颂不解地要发问,这时房门被敲了下,从外面推开。
裴青妩朝屋里看向池彻,目不斜视,急切道:“患者动脉瘤突然破裂大出血,池医生,马上准备开胸手术,裴医生做助手配合你。”
人命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