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令嘉却连身型都需要朋友轻扶肩膀,才堪堪站稳。
一周来,她瘦得实在厉害,黑色长风衣腰身收到最里那扣还是显得松垮,纤瘦的手腕和脚踝几乎让人生出种一折就断的错觉。
墓园斑驳的光线在风声中摇落,透过檐帽的黑网纱格打在她面颊与细颈,纱网的阴影缝隙间,呈现出一种冷色调的白,那是画家调色也很难混出的半透明质感。
参加葬礼的宾客上前献上鲜花,他们沉声安慰令嘉take care。
而她全然在状态之外,木然颔首,致谢人们前来参加葬礼,令他最后一段旅程不至于寥落。
“令嘉,节哀。”
这一声母语出现得有些突兀。
令嘉大脑迟钝,干涩的瞳孔聚焦,认真辨了几秒才记起,眼前说话的中年男人她见过。沈之望告诉过她,这人是父亲替他雇佣的律师,负责打理沈之望名下财产、学业及其他一切事宜。
男人将白玫瑰放在墓前,“令嘉,我想或许你应该知道,之望的——哥哥。”
他努力找到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措辞,“他今天被长辈派和我一道来了,之望的家族会负责他的墓地维护以及丧葬后续所有费用。”
令嘉盯着他沉默半晌,“他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