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从没见他对什么事情急迫过。
    希迪这时已经将手掌按在了面前藤蔓的尖刺上。
    其实他没用力,只是出于好奇,想摸摸看。
    但尖刺又细又长,少年的动作又不谨慎,纤细的手腕上还是被蹭出了几条短短的伤口。
    小腿上也是,横竖散布着被藤蔓丛给蹭出来的划伤,都不深,血珠慢吞吞地往外渗。
    布瑞斯慢慢地走到少年身后。
    希迪听见声音,回头看他:“它为什么是黑色的?”
    这里是整株植物的根部,与前面那些尚且还绿的末梢不同,这里的所有藤蔓,都是纯正的黑色。
    不详的、和告死鸟羽毛相同的颜色。
    布瑞斯没有立刻回答。
    他注视少年的身体,从还在滴血的手腕看到他横叠伤痕的小腿,目光像是带着钩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勾到人身上去。
    眼前明明该是让人不舒服的场景,却又因为少年本人那毫不在意的姿态和精致的容貌,就将它扭曲成了一幅惑人心神的画作。
    能引诱任何见到它的人归入深渊。
    ——只是一个没注意,他的玫瑰就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布瑞斯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