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连笙最后贴着她的耳朵,用气声诡谲又神秘地念了一个词——denmo。
    苏婵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飞机缓缓降落,她还有些眩晕,刚从梦中惊醒,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分别。
    梦里连笙纤细的手指拂过她的背脊,至今还刺激得她浑身发麻,像一把尘封已久的旧琵琶被人拨动琴弦,轻拢慢捻抹复挑下,惊得琴弦微微颤抖,久久不息。
    脑袋枕着的地方实在硌得慌,她以为自己睡的迷迷糊糊撞在了玻璃上,脸颊不由自主地蹭了蹭,鼻尖闻到一股奇异的气息,脸颊上一片湿漉,苏婵这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从连笙肩头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头便迎上连笙的目光。
    连笙微微侧过头盯着她看,目若点漆,像映着一汪黑水银,深深地不见底,教人瞧不清楚其中情绪。
    连笙风衣的肩膀上还残留着清晰的水痕,苏婵恨不得捂住脸不见人……
    她第一次见“死对头”连笙,不仅做了个和连笙有关的暧昧色气的春梦,还像头死猪一样睡在人家的肩膀上流口水……
    苏婵呼吸一窒,悲痛交加。
    她缓了缓,深吸一口气,像只胆小的兔子缩起脖子,耷拉下耳朵,龟缩起来,不敢去看连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