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人出来了,先头走着的便是魏家的管事。
那管事文质彬彬,样貌谦和,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位俊雅人才。
如今家中突发变故,染了两鬓灰白,哀容满面,双肩佝垂,直令他看上去又平添了好些岁数。随后跟着的几个家丁奴仆,皆是一身缟素。
管事跨过门槛后顿了脚步,半侧回身,缓缓抬头看了看已经挂上了白缎的大门上的牌匾,眼中凄迷交杂,又恍过一眼门口聚集的人群,窃窃嘈嘈之声煞地噤住。管事垂首长长一叹,带了家丁往外走去。
人群默默让出一条路来,却有好事的路人扯住了后头的家丁,问道:“这是要往哪去?”
家丁撇了那人一眼,无精打采,约摸也是一夜未睡:“还能往哪去?筹办发丧,料理后事。”
一旁又有人追问道:“你家老爷这……究竟是何缘故啊?可请医瞧过了?”
那家丁打了个哈欠,勾身朝前,微微低了些头,伸出食指,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眼色,周围人群忙都凑了过来。
就听那家丁低声道:“昨夜就把城中几位大夫都请来瞧过了,可也没瞧出有何病症……依我看呐……”说到这,又恐怕自己失言,摆摆手便抽身随管家离开。
这一下,人声更为沸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