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慌乱什么,游儿喝了酒,可想不清楚这许多事,也因为喝了酒,便由它不得而知去。
仿佛自己现下是个眼不能视的盲人,周围一切都不可探知,只有无边黑暗,和一只纤细的手。
如同方才的笛曲,穿过层层幽障,带着她往前走。雨声渐渐大起来,盖住了脚步声,盖住了心跳声,更盖住了呼吸声。安心七分,又烦躁三分。
腕间凉意一松,游儿的安心荡然无存,全剩下烦躁。
又听到窗销松动的声音,游儿知道她们走到了窗边,江无月就要推开木窗。
她想叫住江无月,想短暂地滞留在这片黑暗里,可是找不到理由。
窗外黯淡的火光躲开窗上的油纸溜了过来。
暑气散过一些,几缕清凉随光一并送了进来。
要留取心魂相守,游儿好歹收敛住,脸上挂出平常的笑,斜身靠在窗边,看着被拦在天边的一抹极暗的光,融在夜色里的薄影蒙蒙,销在烟雨里的亭台山峦。叹道:“早先就该上来登高眺远的。”
江无月一手扶了窗棂:“现在景致也是独特。”
远望淡墨山色,近听雨打莲叶。在此坐赏烟景,惺惺调琴,确实是赏雨的好来处。
只是沉默总是易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