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面粼粼波光。
付南星抬头,不瞬地望着那些光,觉得自己像个沉在水里的人,上不到水面呼吸,下不去水底溺毙,无处呼救。
再过上几年,就整二十了,她溺在身边这个柔弱姑娘铺撒开的汪洋里,快要二十年了。
她习惯了随着这个姑娘哭,随着这个姑娘笑;
习惯了不是人口中的谦和,而是谦卑地跟在她和陆常山身后;
习惯了对她好,所有自己能得的宝贝都想方设法送到素问馆;
习惯了每次在后山练完术,都望着西边的星空呆上半天。
付南星甘之如饴地在一个人面前卑微着,泡在这一方无人之境的深水里,泡得久了,连眼角都起不了枯涩。
钟篱低头沉默不已。近一年的奔波,无数次的失望,早让她原本羸弱的身体更加颓乏不堪。
余光里是付南星靛青银纹的衣角下摆,随着主人仿佛与生俱来的雅步翩姿而落落撩摆。
钟篱往日温婉淡雅的一个人,偶尔也会有奇怪的念头冒出来。
比如,如果付南星是个男子,自己恐怕会在她和陆常山之间再如何苦心孤诣都难以抉择,闹到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的收场——
然而,付南星不是男子,钟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