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死气沉沉的多了去了……”那个背着炼丹炉的老头不知何时挤了过来,一身褪色的旧衣皱巴巴,衣角的污渍也不知染了多久,腰间一根韦带破得恣意,大耳圆目,不修边幅。
若不是那童颜风采饱满、苍灰长髯如戟在胸,还真难看出是个方士。
游儿被他吓了一跳:“你这老头,作甚么偷听人说话!”
“你说得那么大声!哪用得着偷听!”老头扭脸一努嘴,“你瞅瞅对面那船的方士,一个个跟要出海奔丧似的!”
游儿看着他背上绕着轻烟的炼丹炉:“你沉不沉呀?不放下来歇会儿?”
老头朝江无月又一努嘴:“她不也一直背着包,你让她放下来呀。”
江无月淡道:“我这轻……”
老头道:“我这也不重。”
游儿嗤声笑道:“炉顶都比你人都高了,还不重?”
“心眼小才觉得重,心装天地的,就觉得轻。”老头说罢,转身回了船舱。
游儿望着他的背影,撇嘴咕哝着:“不是鬼鬼祟祟的,就是神神叨叨的……”
江无月先前趁着晚饭的工夫,将船厅里往来的方士看遍,也没发觉有何异常,此时正望着对面「地」字船上一个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