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很怕死,可此时却生不出多少顽强的抵抗力,仔细想想,如果他侥幸活了下来,之后的每一天恐怕都得活在恐惧之中,死亡的阴影无处不在,他的应激障碍只会越来越严重。
就现在,在混乱的思绪中,李贤因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排斥了,如此严重的车祸他在半年内能碰见第二次,老天就是想让他死吧?
毕竟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就这样离开似乎……也挺好的吧……
在越来越昏沉的意识里,李贤因恍惚间看到了上辈子的父亲和弟弟,他们俩都穿着相当正式的西装,站在装修华丽的酒店走廊,只是和印象中不一样,他父亲正满脸怒气的训斥着弟弟,尽管听不声音,光看嘴型也是河东狮吼的程度。
就像曾经无数次骂他那样,在骂着他弟弟。
曾经的两兄弟,弟弟永远是受宠的那个,李贤因每天的生活,除了学习与工作,那就只剩下被各种要求与挨骂了。
时间久了,他也有些猜到弟弟受宠的原因,真要说起来,也就是一句话:弟弟更像是父亲想要的孩子。
会撒娇、会讨好、会偶尔报告自己的私生活,也会说无数好话,那种有时能让父亲感受到养娃乐趣,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