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偏偏她记得如此真切?
方才猛然看到裴熙的脸,谭雨清以为自己又困在梦境之中。鲜血与白骨,惨叫与哀怨,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晰。
虚弱地瘫倒在偌大的床榻上,谭雨清忽然觉得这房间好似一顶囚笼,禁锢她,限制她,将她永远地拉进深渊……
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吃完午饭,谭雨清跟着裴熙回上云岗,虽然怀里依然抱着两只小猫,但她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又木又空,仿佛不若此间之人。
裴熙好几次停车都悄悄看她,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忍不住问:“雨清,你怎么了?”
谭雨清木木转头,脸朝着她笑,视线却不知道落在何处:“没事,没事……只是在想些东西。”
“想什么?能告诉我吗?”裴熙停车,目光恳切地看着她。
直觉告诉裴熙,谭雨清一定在想不好的事情,必须要打探清楚才行。
谭雨清怔了一会,眼睛迟钝地转半圈,终于看向裴熙。
“我没事。”她反常地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甜美的笑容,眼睛半眯,酒窝深深,可爱又明朗。
“怎么会……”裴熙担忧地反驳,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谭雨清用红唇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