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子淅淅沥沥冒着水,不经意间,在泥地上冲出了一片浆糊般的泥泞。
    他的记忆中,穆小姐之前来的那几次,从未像今天这样笑过。
    上一次穆小姐来定做茶具时,身边一个人也没跟,像是自己跑到山上来散心。虽然也一直礼貌地笑,眼底却没有一点点笑意,只有淡淡的麻木与清冷。
    他还记得,那天,他趴在桌上画茶具的草图,穆小姐在一旁看。
    他回过头问草图效果时,便看见穆小姐在目光空洞地走神。
    他问:“穆小姐,您怎么了?”
    穆小姐的眼神聚焦了一下,随即,又漫无目的地散开了。
    她弯了弯唇角,语气轻捻地和他说:
    “钱大叔,以后我要是孤独终老了,埋在这座山上,你能不能帮我刻一个墓碑呀?不用太精细,弄个粗糙的木牌子,让人知道坑里埋的是谁就行了。”
    钱木匠只当她是开玩笑,一边画图,一边随口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行啊。不过,墓碑上要刻全名的,我还不知道您的全名。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还趴在案头全神贯注完善草图时,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回答:
    “周氏,穆雪衣。”
    作者有话要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