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屋中静悄悄,没有半点声响。
    叶昔言撑坐起身,手心里热乎,披散的头发黏在脖子上,胸前和腿间都濡出了薄薄的汗,衣服也紧贴在皮肤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上床前忘了开空调,夏天温度高,热得难受。
    大抵是余悸未散,平息不下来,叶昔言迟钝地坐了两三分钟,这才摸到床头的开关打开一盏小灯。
    暖色的灯光柔和,可也增添了两分燥意。她曲叠起双腿,胡乱推开身上的被子,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至26℃,随后拿起手机看了眼。
    将近凌晨四点半,时间还早。
    醒后很难再入睡,梦中的景象也断断续续,乍一回想却怎么都拼凑不完整。记忆断了线,如同退潮后的海岸,除了湿透的痕迹,别的什么都没留下。
    叶昔言拧眉,不由得揉揉太阳穴,不太好受。
    一会儿,她放下手机下床,去桌边倒了杯水喝,润润干涩的喉咙。
    躺回床上时,房间里已经凉快下来,空调的冷风对着这边吹,叶昔言没关灯,就那么半裹着被子。
    再一觉睡醒已是天亮,外面起了雾,水汽很重。
    三楼有人起床了,木质的房子隔音效果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