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她的心乱得很,更顾不上去想,何以做挚友配得上,做心上人就配不上。
    少女心思,犹如梅雨天的雨,时而细雨缠绵见好就收。时而像是天空漏了一角,哗啦啦的,恨不能水漫浔阳城。
    别的她想不通透,有一点却是明白的。她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心落在悬崖边,风一吹就会跌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情情爱爱,权贵才玩得起的奢靡把戏。
    她一介孤女,哪好意思忝着脸谈情说爱?
    又有什么面目,来面对昼景的喜欢?
    哪怕那喜欢是一朵花的分量,怜舟自个都说不清情愫里有多少是来自梦境的错乱迷离、多少是来自陪伴赞赏崇敬里生出来的渴慕,哪敢挑剔昼景心血来潮说不清是真是假的心意?
    无论哪点,她都是比不上的。
    思虑如茧,绕了一匝又一匝。
    “好你个怜舟,本公主和你说话,你竟敢走神?”
    怜舟麻木地撇开脸:“我在听……”
    李十七眼睛明亮,紧盯着她,半晌她面上一乐:“本公主果然猜对了,你不过就是景哥哥拿来搪塞躲避《周律》的,景哥哥那般出尘脱俗之人,心里想的从来都是山河美景,随心畅快,哪会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又突然爱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