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未央去寺里借白面的时候,天幕四垂,星河浩瀚,已经过了子夜了,净淮师兄还在佛前守着,身前的木鱼敲得安稳。
“主儿,寺里可还有白面?借来些。”
净淮回头,笑得温煦:“就知道你会来借,已经给你备好了,偏殿放着呢,这次可仔细着,别再糟蹋粮食了。”
月未央不服气:“我什么时候糟蹋过粮食?”
净淮仰天长叹:“遥想去年,中秋前夕扫羽轩锅碗瓢盆动荡不安,扰了梦觉寺的清净不说,最后出炉的月饼竟还‘血迹斑驳’。”
“说得那么吓人,不过就是皮破了,红豆馅外溢而已。”
净淮摇头:“那可不是皮破了,那是馅包着面,贫僧历劫人间许久,不曾见过此等里外里正正反的糕点,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主儿,不是我嫌你事儿,你看看人家小泗就不挑剔,无论我把月饼做成什么样,他都照吃不误。”
“净泗师弟还小不懂事,以为月饼就长那样,你活活把他都带歪了,还好意思提。”
“什么跟什么,今年你就瞧好吧,保证给你做得体体面面。”
月未央去偏殿取白面的时候,小泗已经安稳睡下了,她没有惊动,悄悄提了面粉出去,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