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每想起月未央厌弃的眼神,心下总难过得很,如果说她对世人的口舌还存有一丝畏惧,也是因为月未央的厌弃,那清冷的眸子里暗暗藏着的瞧不起。
她怀中抱着琉璃灯在床边犯癔症,听着外面紫蔻打磨花锄的声音,心绪不静:早知道回来要被禁足,不能上山去了,还不如让她把灯点了呢,兴许有这盏灯守夜,也不会每晚都做噩梦了。
先前把自己的红衣都烧尽,好像也没什么用。
昨夜她又梦到段世清穿着大红的喜服过来接亲,再过几天怕是会梦见两人洞房花烛夜了,起初只有她出阁的礼程,后来越来越仔细,越来越繁琐,没想到这梦竟然还循序渐进的,太能耐了些吧。
紫蔻进来见她眯着眼睛像个小懒猫一样在床边犯癔症,寝衣七歪八扭地挂在身上,怀里还抱着盏灯,跟年画似的,紫蔻忍俊不禁催促道:“我的姑娘呀,水都给你打好了,怎么也不起来梳洗?您自己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梦游呢。”
姬罗预目之所见皆明窗净几,心情畅快不少,闻到暖阁中幽然的玫瑰花香,知道紫蔻用心了,昨夜的梦境也随之变得稀薄,她抬起手,挡住倾城而来的日光,于指缝间窥测着窗外的秋风暖阳,又是个晴好的天儿:“不知道花田里的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