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什么人了!上元节竟还在我面前演戏,打量着我眼神不好,瞧不出来你涂脂抹粉,骗谁呢!”虽是嗔怪,可不免心疼。
她眼角的泪顺着耳廓淌入枕芯,湿了比翼双飞的雁子:“我想开了,死并非结束,而是解脱,你见惯了生老病死,亲手送我走吧,这辈子都被病魔缠着,得不了痛快,临了,给我个痛快。”
话才说完,祝孟桢就把缓息散按进了她嘴里。
她猛咳了着,心肺一阵灼热,可嘴巴被祝孟桢堵着,憋得她满脸通红,眼泪直流。
“可仔细些吧三姐,缓息散难得,一服之价可抵千金,如此轻易就咳出来了,岂不辜负我一片苦心?”
祝孟桢伸出左手,芙若会意,连忙找了茶水递过去,她这就给段临湘灌下了,这才恢复了平静。
段临湘终于缓了口气,清着热辣的嗓子,沙哑道:“何必浪费呢。”
“在你身上,我什么宝贝的药剂没用过?现在觉得浪费,晚了!你的命我定要跟阎王爷争一争的,等我。”说罢就出了门,不顾段临湘拉着她的那双枯瘦的手,是如何紧实,难以挣脱。
又是辛苦辗转,她才来到祝家,从门外看,逐鸢庭的火光点亮了半边天,看来今夜不成眠的,并非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