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船轻晃,波光鳞鳞。她知道他来了。他揭起后舱的竹帘,看到了她背着他,坐在舱中的倩影。
他本来是一肚子怒意,这时看到她披了帽纱,在窗边坐着,如同第一回相见时,她坐在了内室妆镜前。仅是柔美的背影就叫他凝视。突然间转过脸来,她的容色正如杏花枝头盛开的清艳。
那一眼,让他心动神摇。想到那一天的初见,他立时又心软了。她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轻叹。接着,他的脚步声不进反退,居然出了舱。
她听起来,他转身出了舱,两条船都摇动着,他跳回了自己的船。不一会儿他又跳回来。
就这样来了又去,去了又回,她不知道这人到底在两条船上来来回回地在干什么。
她正要回头,却感觉到一袭绸披盖了过来。
她低头看去,他双手披到她肩上的是一件团枝杏花纹的半旧素雅雪绸披风,傅映风在她耳边柔声道:
“湖上风大,小声别着凉了。怎么一个人在这边船上,小心身子不舒服。”
她没有表情,回头看着他。他居然知道她一个人坐车或是坐船,就会犯病。
晕车晕船的毛病。
“今日来的时候是我不好。不知道你身子不舒坦,非要让你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