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只余宫道上的摇晃的宫灯点点。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这就是他赐给她两只香药盒里刻着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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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归音在宫门外,看到太和宫宫檐楼上的月儿,渐渐沉到云后面隐去了。
“你巴不得我进宫见驾是吧?”她坐在车辕边哧了范文存一句,赶他离开。
“哼哼。如何?我早说过让你别进宫。你不答应就是想接近陛下争宠。你看陛下已是见过你两回了——害怕了吧。所以我说,女人家就应该早早出嫁回家呆着不是?”
她用眼睛往死里瞪他。他挥挥袖子作风流才子样,得意着,“你哄骗映风倒罢了。公主爱他他还可以做个驸马也不亏。你想和张淑真争宠?我告诉你绝没有可能——”
在她快要气炸的时候,他嬉皮笑脸,“如何,和我联手?我去谋内库官,你和映风成亲给我做个内宅管帐目的副手。我们是亲戚了泉州那边的事我只问你。”他方才贼眉鼠眼溜出宫门,如今左右看看躲在马车门边,左手半藏在袖子边给她比了个数目,“你们泉州私商交多少进库,你拿总,他们孝敬你的我不问。我还按这个数给映风回扣。这笔钱单做你每年的衣裳脂粉钱——不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