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转马行在她的车边。河道里有无数的船,舯檐上朦胧悬有避雨瓦灯,有些是一家子出城祭祖入夜才回来,有些是远方游子回乡省亲,他瞄了她一眼,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赵若愚那小子的事——果然不伤心?”
她斜眼看他:“是你收了平城郡王送的美人了?”
两下里都笑了,他在问赵若愚和汪云奴在一起,她不伤心?
她在问他是不是又收了什么美人?否则她何必伤心?
“赵公子是个人物。但未必要我去另眼相看。追随仰慕他的人多了——”
她依着窗,半揭窗帘,凝视着夜雨银丝后的他,含笑着,
“不瞒你说,我也是看过他在泉州城的十几年来的经历,才知道这人性情刚毅。任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多少人以为他为了争嫡长之位害死了庶弟妹。但既是被逼得绝路一条就更不可认了输,否则就再没有机会了。结果,他不出声地熬上十几年三榜连中第一,又上京城告平城郡王,甘冒大险为冤屈之人振臂一呼——”
虽然这是事实但他听得不怎么顺眼,瞥她,但她说到正顺嘴:“赵公子之言行,让我明白,正所谓为流言死亦死,为公义死亦死,有重如泰山,有轻如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