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尉迟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否则她兄长尉迟彬怎么和李贺是好友?她爹怎么可能在阵前跟在主帅李副相身边,正好救了李副相?
“她前头各房里都是哥哥们。庶女也有好几位。但正妻所出的女儿皆不如她。听香兰自己说,嫡出姐妹生得如她这样活泼可爱可没有,只有她一个。”
她听得香兰自夸活泼可爱四字,不禁失笑:“她太谦了。香兰娘子美貌,瞎子才看不出来。”
不是她生得美貌,岂又能冒名进选女名册?
逢紫在厢房里坐着,和丫头春雨吃茶说话,偶尔见得烟水雨雾从院中花圃林间升起,娘子们在正屋里说笑的声音传来。
门外廊上搁着那柄水墨油伞,油伞斜斜靠着廊柱,每隔一会儿便有水珠静静沿着从伞骨滴落,洇湿了一小团灰色的麻石廊地。
她捧着手中的热茶汤,垂了眼,啜了便觉得一股暖香泌脾。待得鞋尖的湿意在茶炉的炭火里烘干,逢紫全身每寸肌肤似乎都安逸了下来。
这位贺娘子如今过的日子,就是她逢紫儿时在家中有爹娘呵护时的时光一样了。
雨檐听落花。深竹读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