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刘老夫人终于出声,道:“参选?轻佻的评语,你也不当回事了?”
傅映风听得一呆,刘老夫人说的居然是契丹话。
“…比鄙蛮要好多了。”她微垂眼后又抬眉笑着,同样说的是契丹话,在北方家里的时候住在契丹村落里,一家子向来是契丹话和宋话是杂着说的,然而转而她又说了宋语,“再者,若是没见过我。这评语就传出来了。知礼懂事的人家又会把这样评语当真?世上的糊涂人不少。但明白事理的人想来更多。”
郑大公子和傅映风没有什么听不明白,郑大公子刻意学过契丹话,傅九在宫中时常要与契丹族班直御卫交打道,但两船的仆从们就听不明白了。只知道是她
母女相逢。
多年来头一回对视,她凝视着十来年不见的生母,刘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藏在袖中也微微颤抖。舱里安静了半晌。老夫人道:“你…你长大了一些。”
“…是。家中父亲兄弟们还算照顾小女。” 她看着,刘老夫人坐在了盘椅间,身着居士的灰衣,年过半百她的容貌在阳光下却比十多年前细致了很多,衰老的皮肤也更清净,灰衣闪烁着上等绫绸的光泽,甚至,她能看到生母十指上本来年复一年的裂纹早就已经消失在檀紫佛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