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与母亲私语,他曾经偷听过,母亲肤白,在春夏之季喜欢插戴几枝绿月季花儿,更添美色。母亲身为宰相小女,其实与温姨娘素常的妆扮有三分相似,性子如绿月季花花瓣般,在阳光下也有三分娇嫩天真。
只有他们父子才知道。父亲为了讨母亲欢心,又不叫母亲早早发现,和他一起在此种了几株绿月季。
离开侯府后,母亲再未戴过此花,三分天真半点不存。妆盒中便是鲜花也少。不过是金玉坚硬冰冷之物。费尽心机只是护着他这个儿子。如今,世上记得母亲爱绿月季,记得柏树下几株旧花的人,亦只有他了。
他负手在香案前,平淡道:“陛下口谕——”
“臣秦远则接旨——”
傅九听出了秦二侯爷的嗓音发抖,他更知,秦文瑶已经是尽力而为。但刘氏父女自尽还能说得过去,纪氏女一个流放之人死在侯府,怎么都说不过去。
但陛下现在不会深问。
他也就坐在外堂上,听着秦二侯爷一头冷汗地解释着:家中恶奴刘氏父女,如何如何与纪府、燕国公府勾结,背主做出恶行。
“这纪小娘子,是纪侍郎托给刘家父女,他们把此女藏在了府中?侯爷本来不知道?”他问着。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