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祭给谁?”他柔声问着,“上岸了我们找个地方烧了。”
“烧给一位公主——”她悄声地低语,“她人很好,又会做团子吃。被关在洗衣院里。可惜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去了。傅九——”
他听出她的声音带着沮丧,打开手中扇子,缓缓为她扇着,“怎么了?既然是旧人,想自己悄悄烧?那我远远在边上跟着你就好了,免得你被水鬼捉去 了——”
卟哧一声她笑了起来,嗔怪地瞪他一眼:“故意吓我!”他回之一笑:“看你恍恍惚惚的样子,坐船的时候我都怕你摔出去的。”
“官家他北伐还是不北伐呢——”她看了他半晌,终于走近一步,团扇子掩唇,极细声地把心思吐出来,“我其实想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不想再到处逃了。”
本来旁人说这话,傅九要觉得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然而她的愁绪渗在了双眸中,四面的船灯照着冥纸烧起的流火,人世的无常也在他心头涌起,她的颠沛流离他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的感同身受。她凝视着他:“真的要去宣州城吗?”
他涌起歉然之情想把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慰,却只能伸手从她的扇子纱面上拈去几点熄灭的纸灰,轻轻地在指间弹去,“你在宫里躲着,平平安安的。我没多久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