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们,人人都尽力不拘颜笑。
因为张昭仪治宫以严。比佟掌司还要严三分。
他细思着母亲的神色。
她一路出宫走来,分明是有心事,但刚才上马车仅和他说了一句府里的琐事:“赵慧儿得了假,回府里来歇了半天。她说公主这回知道太后的厉害了。她和官家都没料到太后轻易就翻了盘——以往不过是让着公主呢。”
说到这里,范夫人像是提了一句:“我看,赵慧儿是事先知道德寿宫里王承御的事?郑娘子告诉她的?”
母亲提起了郑娘子?他止步在宫道,这时才觉得不寻常。他连忙转身想去为郑二娘子在母亲面前说些好话,为将来铺垫铺垫,但范夫人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宫门,早不见了。
马车沿着河道走着,因为天气热早早就换了船。家船一荡离开了码头,吹着临安城中的河风,坐在撑窗前的范夫人伸手接过凉茶吃了几口,便叹了口气。
“夫人为何叹气?”
吕妈妈一身碧色束灰腰带的夏绸罩纱衫,缓步从后舱走过来,面容精致,如
果不是毕竟年上六十当真还是风彩逼人。
“吕妈妈。”范夫人笑着,这位妈妈手里捧着小圆银盘,是她在家中亲手制着带出来的一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