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他一个衙门!累倒罢了,更要命是掉进大坑,完全不知道这帐目到底要怎么平。
他如今总算明白前阵子内藏库官邵学士一百天就辞官不做,宁可丢下大肥差得罪官家,退职回家的原因了。
“公子——”他忍着眼角的泪珠儿赶上来,施礼后镇定一二,没当场要辞官但总算是有个依靠。想来公子早警告过他:“不论办事还是做官,你的本事都有。我不担心。但别以为郑娘子抢着做这差事,这差事就容易。就是因为太难,她才笃定了没人能抢得过她。”
这话,他当时听着是不服气的。公子半点不意外,吃着茶笑:
“你想想她这些年是在干些什么,郑家是在干些什么,你就明白你得学些什么。禁军马军司里正好让你练练手。”
公子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那时暗暗想。他丁诚也是在泉州城做过大笔生意,手下十几个管事为公子管过船的。怎么就不如郑娘子了?
如今他进了马军司禁军衙门,他就惨痛地明白了:
郑娘子那不就是被抄家了还要把钱从户部钱库这虎口里要回来!?郑家那不就是做贼了还要洗白上岸,把郑锦文在扶桑、高丽倒卖大宋货币的贼赃做帐做成了清白生意的家产!
丁诚不想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