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我与父亲商量过,便不是左相,也应该是枢密正相。”范夫人果然出了声,她不能怠慢左相的女儿,吕妈妈为她插了一支绿宝石金掩鬓,加了一句,“恐怕是枢密相兼参知政事。”
尤婆子正蹲下焚起一炉苏合香,心中本也在思量,如今听得佩服不已。范夫人想了想,点头叹了口气,微咳了咳:“父亲也是这意思。”
外间熏的是鸳鸯香,双孔青铜香炉里是两味零陵与辛夷坞,极清淡爽洁,淡烟亦是碧色,在古旧铜炉里交缠冉冉而起。被日光照得薄透。
周三叟坐在外间,心中不明白母亲让她来看范夫人的用意。两家是交情极好,但今日母亲身子不好,在家里没出门。偏偏叫家人在城外扎了看棚,让她陪着父亲来看祭礼。她本以为是想让父亲散心。
结果,父亲突然就被召去行宫见驾,她大喜之后,暗暗佩服母亲。
母亲果然就料到父亲这一回祭礼应该是复职了?但今天这日子既然这般要紧,难道她不应该在看棚里等着父亲回来,反倒按母亲的吩咐来看望范夫人?
范夫人在屋里沉思,吕妈妈看出她的心思,便道:“老身去问问郑娘子。若是她把九公子留在京城里。夫人就不用担心。若是不能——夫人就为九公子和周娘子说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