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件破旧的深褐色单衣,手指冻的通红,半截脚趾从鞋面上的窟窿里露出来,目所能及之处全是冻疮,饶是如此,她却将房中唯一可供保暖的棉被严严实实地盖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哪怕那人已经再也不会感觉到温暖。
“霍丫头,别哭了,该下葬了。”倚着门框的大娘抹了把眼泪,把怀中抱着的婴孩往自己胸脯上贴紧了些,好让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一点热乎气儿能更好的传递给襁褓里的孩子。
那是她的孙子,要不是有屋内那两人相助险些来不到这世上。孩子他娘生产的时候正赶上兵荒马乱,哪里请的来稳婆,她和左邻右舍的妇人急不过,只得借着自己当初生孩子那点经验硬着头皮上手,结果孩子还没生下来,孩子他娘却因为大出血先没了气。
她昨日才得知了儿子战死的消息,今日眼瞧着儿媳和未出生的孙子一起没了,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将她好不容易为接生拼凑出来的一点刚勇撕扯殆尽,她哀号一声,一头往床角撞去,左右邻妇拼死力气才勉强拉住她。
“请问这里出什么事了?”就在双方哭喊拉扯之际,几下叩门声响起,两名陌生女子一前一后站在门边。不等屋内众人答话,站在前面的那名女子已经看清了屋中情形,她快步走到床边摸了摸产妇的脉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