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对方死之前碰他的眼角,意味着这个。
百里骁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闷哼,他抿紧唇,怔忪地看着她。
小梨失落一笑:“我就要死了,你难道真的不伤心吗?”
她嘴角的鲜血顺着脖颈染红了黄色的纱衣。
百里骁动了动唇,想要告诉对方不是这样,他当时不是没有伤心,不是毫无触动,只是积压在心里的怀疑与面对死亡的震惊像是一座冰山,牢牢地封住他所有的情感,他刻意忽略这种钝痛,仿佛不去想,他就不会痛。
然而几个月以来,雨夜的喧嚣和冰冷,将这种情绪一点点融化,哀恸成百上千地反扑了过来。
他不是自以为地不在乎。
也不是自认为地无所觉。
愧疚、思念、懊悔在看到小梨的这一刻,成为融化的山洪,彻底冲破了他心底所有的枷锁,撑破他的筋脉,让他在连绵的刺痛中面对自己当初的怀疑哑口无言,以至于更加浓重的痛苦反扑,他想要解释,一张口却像是混着砂砾,只能粗哑地吐出血腥:
“不是.....”
小梨死死地拽住他的衣领,执拗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百里骁闭了闭眼,他的内心已经被山洪冲击得只剩断壁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