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感袭来,她猛地侧头,胸腔剧烈起伏,面无表情地开始干呕。
昨夜,吴司禾寸步不离地守在吴阿兰的身边,手上动作也不曾停歇,机械化地揉搓着吴阿兰的手直到天亮,如今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已然肿成了胡萝卜,骨节鼓包,腱鞘抽疼。
吴司禾全身肌肉都麻了,像是有成群的蚂蚁在身体里乱爬,刚做了一个站起来的动作就再次摔倒在地上。
眼睛里的血红已经褪去,吴司禾除了憔悴一些,外表上看着跟普通人没有两样。
她起身到一旁拿起衣服,给吴阿兰温柔地盖上,同时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撇开头,勇敢去看吴阿兰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母亲是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她不能就这么狼狈地躺在地上,她必须要入土为安。
这么想,吴司禾深深吸了口气,弯下腰抱起地上肢体僵硬的母亲便往外走,比起刚才的虚弱,在抱起母亲后,吴司禾脚下的每一步都踩得稳当,手臂紧紧箍着吴阿兰的尸体。
这一天恰逢是赶集的日子,东江寨里的人很早就出发了,他们要到县城里去卖掉自家做的苗绣,地里种出的玉米,以及山上挖来的野生草药,换到钱以后再买些需要的东西回寨子。
苗族的男男女女们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