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煜冲到厕所拿起喷头开到最大, 用冷水对着脸狂冲了几十秒。
她很怕冷, 在外面走五分钟不带个围巾都受不了的冻, 更别提在这样的天气冲凉, 等整张脸都冻得麻木没有知觉了, 她才关掉喷头,伸出冻红的手,抚了把脸,水珠贴着脸颊落下滴落在洗手台里。
镜子里她脸色苍白,嘴唇如白纸了无生机, 只有那湿润的眼眶,泛着醒目的红。
这样的红她再也不想再见。
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因为她糟践身体的举动做出抗议,思绪在时间轴上胡乱蹿蹦,积压在记忆深处的恐惧抓紧这个机会冒出头来。
无数次抽打在脊背上的皮带,一次更比一次烫得深的烟头,满身酒精与烟味的施暴者,粗哑的嗓音骂着最刺耳的脏话。
“你怎么还不去死!废了老子多少钱!艹!”
“天天在你妈面前装可怜,抢老子的钱花,什么破药买了一大堆,不许吃!都不许吃!死了就一了百了!”
“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个么破烂玩意,不是说活不过两岁吗,假医生骗老子,这他妈的拖了老子十几年还苟延残喘着!”
“看什么书看看看!你反正也活不到伺候老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