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那条高及腿肚的门槛,望见了屋内的景象。
    萧放刀在屋门正对的楠木矮几前支颐半躺,流墨样的乌发从肩头垂至地上竹席,堆出一道蜿蜒曲径,玄色大氅将她的身形盖住大半,只留一段纤秾合度的手腕与骨节明晰的五指露在莲花铜炉熏出的袅袅降真香中。
    攸心居陈设简洁,装潢雅致,除缟素玄青之外几无其他色彩,置身其中恍如身临道场,而在这样的清净之地赫然卧着一位危险又美丽的大野兽,无人不会被这惊心动魄的昳丽吸引。
    因她阖上双眼,扇形图也暂时隐匿,许垂露看得屏住了呼吸——真是一幅绝佳的参考,如果有拍摄设备能留下这一刻的影像就好了。
    [抱歉,宿主,我没有这项功能。]
    ——如果你能拍照,也就不需要我这个画画工具人了。
    她的目光在萧放刀身上流连太久,一时都没瞧见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子。
    男子用窄窄的箭袖抹了一把眼泪,泣道:“弟子当真不知那人是什么来头,竟能潜入防备森严的宗门武场,好在宗主慧眼如炬,一眼识破那人的伪装……但弟子保证,除了那韭叶面外,门中上下绝没有第二个可疑之人了。”
    韭叶面?
    许垂露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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