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幽若是不愿,当日为什么不以何成则之死推脱此事,反倒要让招亲如期举行?
    玄鉴皱起眉头:“我还是不——”
    然后,何至幽忽地摘下了假面。她面上一怔,却没有移开目光,因为弗敢直视才是更大的冒犯。
    那张脸上一半是如雪肌肤,另一半是深红烧伤,纯真的莹白与凄惨的艳丽共生并存,令何至幽身上多出一股近鬼非人的气质。
    这副面容与她当日所见相似而不同,二者究竟孰真孰假?
    不忍之心与怀疑念头反复推挤、僵持不下,玄鉴两眉锁得更紧。
    何至幽没让她的困惑持续太久——她引玄鉴的手贴覆上自己的左颊,凉而绵软的非属皮肤组织的触感令她下意识想要收手,对方却加重力道,迫她按抚这片疤痕。
    玄鉴终于意识到什么,猛地缩回了手。
    “你的伤是假的?”
    何至幽抬眼睨她:“我猜你方才一定在想,既然不想嫁,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只要我坚持,谁又能逼迫我?”
    “……”
    “不,玄鉴。”她拿起膝上的沉重金面,“我不会做离经叛道的敛意二小姐,也不会做违抗母亲心意的女儿,我不希望他们将这视作任性自私的胡闹。我要一切如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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