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夸得理所当然,却叫林漱容在百忙之中抬了抬眼,微微摇头道:“若当真要与生人无异,那最好还是为此画着色。红线在原文中本就是‘梳乌蛮髻,插金凤钗,衣紫绣短袍,着青丝轻履’*,各色艳丽;后来被排作戏剧时,又惯爱系上一张大红披风,其形象已深入人心……殿下若打算以此画作封引客,那自然要首推彩图,更能让人耳目一新。”
“唉,我是明白这个道理。”明昙抿起唇角,垮下脸道,“但若是想在书上印彩图,这恐怕实在是难为匠人了罢……”
“其实,版画工艺早在唐时便已经出现,明末则更是有能人自创了‘饾版’、‘拱花’等多种技法……直至前朝,这些技艺精至成熟,各家书斋完全可以轻松印刻彩图。”
林漱容道:“只不过,我朝开国之前,中原大地战乱不休,有不少百姓都举家南下逃亡,那些匠人们当然也不例外……到了如今,版画技艺便也分外罕见,北方更是几乎绝迹,只有江南的几家书斋仍在推出彩图书籍——这或许便是那些精于此道的匠人们……最后流传下来的手艺了。”
“唔,江南么?”
明昙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会儿,忽的睁大眼睛,抬头与林漱容四目相对,恍然道:“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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