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国公颓丧地靠坐在一旁,任由妻子愤恨唾骂,指尖摸到的早已不是那些象征着荣华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而是粗糙的囚衣与冰冷的石墙, 哪还有半分从前的风光?
    他面上老泪纵横, 再对上夫人冷漠中夹杂仇恨的视线, 又是一阵心如刀割, 深深为自己当初一意孤行的决定而后悔起来。
    若早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话,那他定然不会起什么造反之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足够了,又何必去贪求那些注定得不到的高官厚禄与权柄威望?
    如果安分守己,至少还能尽享富贵尊荣, 衣食无忧;可现在……
    只能得到一个身首异处的结局了。
    沈氏这厢举家哭闹不休,反倒是一手主导谋反的明晖本人要比他们稍好一些——毕竟身为皇嗣,天生尊贵,且多年来也替朝廷做了不少实事,皇帝考虑良久,最后也只是废了明晖的皇子身份,下旨将其终身关押于监牢,严令不许他以任何理由再回皇宫或乾王府。
    天承举国都对孝道亲情十分看重,何况还有没来得及根除的乾王余党在吏部、都察院奋力上书,这个旨意倒还算是在明晖的意料之中。
    然而,紧跟着从掖庭狱中传来的消息,却将他实实在在地震在了原地,半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