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暖融融地照进公寓。
宋阮站在这一室暖阳中,只觉得方才阴云般的思绪,砰地一下就消散了,秦鹤就像一抹破出黑暗骤然而至的熹光,蓦地将她照亮。
她缄默地看着桌上那杯水,想起刚刚秦鹤随意的动作和神色,紧接着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打算喝。
他只是逗逗她。
这个念头一浮现,因为失眠而有些迟钝的脑子也跟着转动起来,宋阮看了眼水杯,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神色一动。
她好像知道他为什么来了。
秦鹤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见她立在那儿许久没动,他挑起眉,上前揉了把女孩的发顶,唇边罕见地含着几分笑意,轻声问:“还伤心吗?”
宋阮一顿,忽然就有些想哭。
他......是为了她而来。
宋阮抬眼,在早春的阳光中仰起头,仔仔细细地望着秦鹤。
亮光勾勒出男人清癯的轮廓,他神色很淡,细密的睫羽染上了金黄,半垂下来时,有种温柔至极的错觉。
从颐景园到南区公寓,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而从打电话到现在,只过了十分钟不到。
她甚至能看见他颈后湿漉漉的短发,泛着乌黑水光,贴在冷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