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钱,便是叫你放心拿着,东宫储君,自然也该照护子民,你为了百姓而用他的钱,不必有任何的负担,而且这对你而言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并非杯水车薪,而是雪中送炭,”江禀怀红着眼圈低下了头:“你啊,你这人,也忒过心细了。”
    宋皎道:“你别嫌我琐碎便好。”
    说到这儿,四喜从外头进来催启程。宋皎便起身:“你不要送了,我……”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最受不了这个。我还是喜欢相见,不喜离别。”
    江禀怀扭开头去,过了会儿才道:“那好,我便不送了,他日倘若我有幸能够进京,咱们再把酒言欢,共叙旧情。”
    宋皎点点头,两个人各自拱手行礼告别。
    马车出了成安,慢慢地消失在宁州的绿水青山之间。
    而就在车马消失于拐弯处的时候,城门口上,江禀怀缓步走出来,凝视着前方已然空空如也的路口。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良久,江禀怀轻声念道:“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这首宋皎因而得了“夜光”之字的诗,如今却似他的心境一般。
    念到最后,江禀怀仰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