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转瞬即逝,因为司机师傅秃掉的脑袋唤醒了姜长乐的良知。
劳苦大众的私有财产不容侵犯。姜长乐轻轻勾上门,从外面的后视镜中掠了眼宋平安的下半张脸。
这人的下巴颏始终扬着,傲气得很。
姜长乐缓慢地吸入一口气,车中橡胶的气息混杂着凌晨的微凉深入肺腑,又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连做几个这样的深呼吸,姜长乐发现这种降火方式并不管用。
车内放着一首闹心的蹦迪曲,司机踩动油门的时候,顺手切了歌。
音响中拨出一骨碌琵琶弦音,在下一骨碌弦音入耳之前,姜长乐听出了这是《十面埋伏》。
她为司机跨度极大的音乐品位愣上一愣,随即满脑子都是将军排兵布阵,穿甲的士兵踩着软草,窸窸窣窣地列队前行,在阵前埋伏。
这时候,低沉密集的颤音平息下去,音调高昂起来,前方椅背与头靠的缝隙中露出宋平安的白脖颈,姜长乐的目光忽然坚定起来。
惯他个毛病!
姜长乐决定这回说什么也得当汉王,非逼着宋平安自刎绛城谢罪不可。
天色全白之际,出租车驶入小区,楼下停稳后,宋平安扫码付账,姜长乐自行下车开了后备箱,费了点劲把自个儿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