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宋平安的夸奖,两道弯眉逐渐上抬,随后右脸颊骤然凹陷一抹印第安窝。
宋平安一直没去看她的眼睛,手拿木铲在油锅中翻炒肥肉,唇角有一点向上翘的弧度,不知姜长乐有无察觉。
从前他向自己的父亲学习,男人的爱慕应当用行动体现,甜言蜜语绝对是花花公子的专长,而非正经男人该做的。他母亲从不介意宋归的木讷,宋平安还以为姜长乐也这样,毕竟他们做朋友的时候,她什么都能包容。
十七岁往后,宋平安变本加厉地对姜长乐口是心非。他恐惧冒险,没有胆子向姜长乐表白心迹,因此更加害怕听凭内心表达想法,生怕夸着夸着就忍不住说喜欢她,只好反其道而行之,用挑剔、批评和冷言冷语克制爱情的萌动。
七年的时间不算短,坏习惯一经养成,融入骨血的速度比宋平安想象中快,而且它的持久度不输一棵树,只要无人连根拔起,无数条根部就会在灵魂中扎得愈发深刻。和姜长乐在一起后,宋平安也尝试过清理这棵无法无天的大树,他希望说些动听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被惯性打回原形,要么咽回去沉默不语,要么就把语言冻成零下二十度。
偶尔主动的情话,表白时已经写尽,动情时也只会客观地说上一句“我就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