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的黑暗过去,物体逐渐显露出隐约轮廓。
    裴渡之握住阮斐纤细手腕,不让她再继续动作。
    “我不累。”
    虽然阮斐这么说,裴渡之的手却没松开。
    “没用的。”裴渡之沙哑的嗓音在夜里莫名有种脆弱感,“是我自身的问题。”
    “你……”阮斐咽下哽咽,“是不是觉得对不起裴家封?”
    “嗯。”
    “因为我吗?”
    “不是,”裴渡之忽然睁开幽黑的眼睛,停顿片刻,他才低声继续,“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家封从前不这样,他还小时就知道我有不容易,所以他拼命地用功念书,最早他成绩在班级只处于中下游,渐渐地,他升到全班前三,再到全校前三,乃至全市全省也名列前茅。他总是那么的自律且富有正义感,他待人也很宽容,并不是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性格。这些年来,我自认对他没有过分宠溺,更不会有求必应,所以,我每晚脑子里全是家封从小到大的画面,我试图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无论我怎么回忆,都找不出不合理的地方。家封如今变成这副样子,我实在很难接受,我以为哪怕他恨我怨我,也不会作践他自己的身体和人生。”
    阮斐认真等裴渡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