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陌生,还是陌生。尴尬的沉默,较量般的对视。陈念抿唇,将对方的眉眼下颚全部收入眼底。她在内心一遍遍确认,她是眼前这个人的女儿。
“你长大了。”良久,床上的女人打破沉默,却是一句无意义的陈述。
陈念定定地看着她,没接话。
“joseph,给陈念去倒杯水吧。”她再度开口,支走了joseph。
“当年为什么走?”陈念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一句在她心里盘旋过无数遍的问句。
“因为不懂责任。”
“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不敢面对,不想面对。”
“想过我们吗?在你要那颗肾之前。”
她沉默,眼里流转出一道哀戚:“当你告诉自己千万遍,不要想,你就真的会不再想了。”
“你不想见我。”陈念嗤笑。
“我没想到你会来。joseph不懂事理,我虽念着,却并不想他来打扰你们。”
陈念多希望自己没有来,她为何要给自己一个来的借口?为何用对joseph的同情当作送上门来的理由?
这个女人,她的妈妈,在曼哈顿有一间公寓。她买得起名画,她独自抚养了有残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