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微有水汽。他伏案提笔,想了想却是认真写下乔竹的名字,骨秀清媚。
墨迹未干,有人叩门而入。
蜻蛉在明堂,隔着剔透的珠帘说道:“孟公子途经六朝府,如今人已到乌啼阁。”
一听到故友来访,万疏君长眉舒展,搁笔起身,将纸交给蜻蛉,披上外衫边走边道:“这些是留下的医士名单,你明日将他们安置好,待父亲归来便去乌啼阁知会我一声。”
乌啼阁在院落西处,两层小楼,青黑屋瓦,出檐挑起,几棵高大枫树簇拥,古朴安静。
寂寂无声的楼阁里一片黑暗,随着万疏君的踏入灯烛次第亮起。闭目静思的青年斜躺在榻上,一身荼白衣衫,未曾脱靴,听到脚步声翻了个身,缓缓睁眼。
是一双黑漆的凤眸,勾勒的线条流畅漂亮,背光处看不明神情。
竟是重伤未愈的孟潮青。
“今夜有琐碎之事缠身,邀你做客却还让你久等,潮青勿怪。”
孟潮青近来面色都是苍白的,扭过头后叫万疏君看在眼里,微微一诧。
“身子有恙?”
他摇摇头,手抚着心口处低声道:“只是一时不查为歹人所袭击,余毒虽去,还需修养些许时日。此番是我要劳烦疏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