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谢骛清一行人不止一次来过,熟门熟路,早在来前就收拾干净了。
    晚七点,有人引了位穿灰褂子的老先生来,门口的人再三验过身份,将先生引到厢房。老先生一进门,见要诊病的正主,深深作揖,立身起来时才敢瞧这位不露身份的病人。
    谢骛清换了衬衫和过去常穿的护国军时期军裤,坐在棕红单人沙发里,似等了许久。
    这军装式样早没人穿了,还是辛亥革命前后,在南方的那批反袁军人穿的……
    如今年代已换了,老先生见这久违的军装,一晃神,以为回到了十多年前。
    “先生请。”林骁在一旁提醒说。
    这位正骨先生在三不管十分有名,北方帮派打架下手狠,断骨接骨是常有的事,因此让他在接诊数十载后,练就了绝艺。在谢骛清到前,郑渡特地找到这个人,只等他到天津。
    那先生将谢骛清的军裤卷起来,检查着,一会儿眉头拧起来:“您这……上一回接骨的人手艺不大行啊……”这种富贵人,怎么治腿上如此马虎?
    接骨先生一眼就看出来,第一个接骨的要不就是手艺太差、不懂接骨,要不然就是有意没给接好。
    “看着是养了有快一年了?”那先生又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