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算如谢骛清,怎会看不透眼前的形势。何未已经失去了悄然登船的机会。
他看向何未。
她眼底有不舍,很快掩盖住了。她须保证客轮启航,让谢骛清先顺利南下。
她的脸在白狐狸围领里,被衬得眼瞳愈发黑,带着无法抑住的湿意:“少将军是该动身了,再耽搁下去,那些老客人们要闹的。”
说完,她接着道:“少将军面子大,若能在船上替我解释两句……最好不过。”
谢骛清想替她拨开白色的狐狸毛,仔细看一看她的脸。
两人有太多话,无法在此时说。
谢骛清本想带她一同走,不论甘苦,起码她能晓得他在何处。今日一分别,数月后,南面形势如何,谁都不好说。
谢骛清和她对视着,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笑着说:“这一回,骛清又食言了。”
何未轻摇头:“南方需要将军。”
尤其是现在。
中原大战结束,南京政府养兵数月后,已正式开始围剿起义的城市。
当初南昌起义,戴着红色领巾为辨识,以“河山统一”相认彼此的军人们,从两万人打到最后,只剩了八百人,何等惨烈,何等悲壮。但没人放弃,一次次的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