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还是把魂魄定在幼时的身体里,对着二叔笑。
哐当一声,她被惊醒,猛从床上坐起。
珠帘外,有一个黑色影子弯下腰,扶起翻倒在地的圆凳。
何未屏住气息,借着微弱的月色,隔着静止不动的一串串珠帘,盯着摆好凳子的人。
“将军?”外头问,担心他安危。
“没关系,”他对门外回答,“我太太把东西放错了地方。”
他没留意内间,往熟悉的相片墙走,找寻台灯。
上次何未搬家,把屋里的灯全收走了。他没寻到,原地站了几秒,脱掉西装外套,搭在高背椅上,随即朝珠帘这里走来。
何未像还在梦里,或是不敢分辨这是梦境还是事实,她想把这一切牢牢记下。
他的手,如同过去,撩开了珠帘。
隔着满室月光,他缓慢停住步伐。他的容貌并不分明,但很清晰地,她能感觉到谢骛清的视线,如同过去一般,定在她身上。
什刹海还在四九城内,没变,他的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目光也不曾变。
何未轻轻呼吸着,没眨眼,眼泪已溢出来。
“我刚才……”她哽咽着,哑着声道,“以为……”
眼泪掉在身上。